近乎完美的军人:袁朗
自始至终,我对他最深刻的印象来自于他的笑容。似乎每次见到他,他都是在笑的,如果说木木的笑总是在掩饰他的不知所措;如果说史班的笑总是散发着温柔和善意的,那么袁朗的笑则是始终带着些许兴味、有时还有些神秘。
初登场,他在演习中刚刚击毙了成才却被木木发现行踪。这时的他,一身的丛林野战服,虽然看不清本来面目,却记得他脸上扬着的得意而自信的笑容。一番打斗后,他被木木紧追不舍,最后双方在山崖上僵持着,相信如果是在真实的战场上,木木早就被他一枪击毙或踢下山崖了,但在那一瞬间似乎可以看到他对这个执着的士兵的激赏,也许就是这样的惺惺相惜让他决定束手就擒。这时他还是笑着的,但脸上带着点无可奈何与哭笑不得。回程的路上,这个俘虏反倒更轻松自在起来,他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许三多这个兵的兴趣,甚至在谈笑间公然挖起了墙角。在被许木木坚定的拒绝后,他也并不恼怒,仍是带着笑容向着对他充满敌意的七连挥手告别。
再见袁朗,还是偷袭,还是过招,只是这次不是在演习场,而是在七连空空荡荡的宿舍里。还是那个问题,还是那个回答,却更多了些的试探和犹豫。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有兴趣吸纳木木入老A,那么再见面,看到木木所处的环境和他平和的心态,要这个兵的想法已是不可动摇了。这个不好不坏的一个兵已经有了作为老A最重要的心理特点“不太焦虑,耐的住寂寞”,因为老A就是要被藏着、掖着等待时机的。袁朗还是笑着的,可这时的笑更带了几分认真,他感觉的出木木对老A的兴趣,也了解他内心的顾虑和对未知的恐惧,所以他并不急于得到木木肯定的答复,而是仅仅将选拔比赛进行告知。
老A选拔赛上,开始时的袁朗笑的坏坏的,一边轻描淡写的说这只是一次两天的野外生存,一边警告所有参赛者会有一个加强营在路上堵截,还特别强调无论有多少人完成任务,他只会带走前三个。这样的一惊一咤让原本就有些忐忑不安的参赛者更加的紧张起来,对参赛者的考验此时起应该已经正式开始了。而站在终点等候的他,第一次脸上没有了若有似无的笑,看着那些已经精疲力竭却还努力前进着的年轻士兵们,看着许三多一次次的把伍六一从地上拉起,背着他向自己走来,虽然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,但紧抿的唇角还是流露出一丝的感动和不忍。当看到伍六一拉响抢喊出放弃的那一刻,连他也不忍的转开了眼,虽然他并不认识伍六一,也不晓得喊出这一声对伍六一来说需要多大的勇气。但同样作为一名军人,他明白伍六一那声呐喊所代表的意义,明白那种宁愿自我牺牲也不愿拖累战友的心情。所以选拔后,他对许三多与成才的态度是亲疏立见的,无论成才怎样努力的表现,在交谈与询问时他总是更关注于许三多的的反应,而他也只是在面对许三多时才会露出微笑。
到了老A基地后的袁朗是之前从未见过的,审核训练时,他不断的挑衅着每个训练者愤怒的神经,把自己当成镖靶,让所有人都以仇恨他为动力坚持下去,直至最后的评估时刻。当评估结束,他又变回了那个有些玩世不恭的顽童。也直到这时我们才真正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,老A大队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光鲜亮丽,他们的使命往往是深入敌后,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破坏和瓦解敌人,在这样的环境下,能够依靠和信任的只有自己和队友们。所以他要的必须是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都出色的士兵,所以既便成才的训练成绩多么的出色,他都不愿吸纳其为同伴,因为他无法信任成才。曾经想过如果木木因为那个“过于天真”的十分而最终在审核期内被淘汰,他会否懊恼?现在想来我也是过于天真了,如果真是如此只能说明木木在身体素质方面达不到要求,自然到时无论他有多么欣赏、器重木木,也绝不会破例。
不过显然的,在所有的要素中,他更为看重队友间的信赖感。正因为如此,当成才再次杀入选拔赛中时,他会一反常态的激烈反对,因为他已经将成才判为否定,并且难以重新对此人建立信心。虽然他已有些被木木劝动,虽然他也看到了成才的成长变化,但他仍然无法说服自己完全抛弃过去的判断重新接纳成才,就像吴哲形容的他已经陷入了怪圈中。所以在演习中,他不断的打击和试探成才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。终于,他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,他不在时,吴哲领路,成才领队,从这刻起,也意味着他已重新认可并接纳了这个重生的成才。
在返程的船上,他第一次对着成才露出了那种充满兴味的笑容。虽然早已知道答案,却再次询问成才是否愿意重新进入老A,这一次,不再有欺骗,不再有试探,而是充满了真诚的邀请。